第16章 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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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誰？在柯南設計讓他出現時，沒有人想到會是他——遠藤健二。
而當他發現自己上當時，並未表現出任何的驚慌，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目暮警官轉頭看向已經靠坐在墻邊“睡著”的毛利小五郎不甚確定的問：“毛利老弟你沒弄錯吧？”
“啊，我今天既然敢設這個局，自然是因為我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毛利小五郎”自信的說道。
遠藤健二聳聳肩，輕笑了一聲說：“那我倒是要洗耳恭聽了。若是毛利偵探拿不出確鑿的證據我就起訴你誹謗！”
毛利小五郎，或者說柯南，一點也沒將對方的威脅放在眼裏。他不急不緩的一點點將案件還原，再將一件件證據拋出來。
遠藤健二臉上從容不迫的表情隨著柯南的敘述而一點點龜裂。當柯南將最後一件證據拿出時，他絕望的跌坐在地似笑非笑的嘆了一口氣：“都結束了。”
協助柯南完成這次陷阱的都清司看著眼前的青年——他的養子，不明白的問：“為什麽要這麽做？小櫻和你無冤無仇！”
遠藤擡眼看了眼都清司，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臉上無悲無喜的櫻，緩緩的吐出兩個字：“嫉妒。”
由嫉妒而生的恨。
“我恨她！”許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遠藤的臉變得猙獰，他惡狠狠的盯著櫻，那雙眼睛仿佛是被淬了毒一般，滿滿的惡意傾瀉而出，“一樣是被收養，憑什麽她一來就能冠上‘都’姓！而我兢兢業業那麽多年始終得不到您的認同！為什麽？！”
“就為了這個？”都清司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已經狀若癲狂的養子。
“就為了這個……？”遠藤楞楞的重覆了一遍養父的話，然後笑出了聲，笑聲淒厲，“哈哈哈哈哈，沒錯！我就是要她消失！為什麽啊？為什麽！我在您身邊將近二十年，難道還不及一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
當笑聲漸漸停下，遠藤啜泣出聲，“原本可以不用這樣的……可是，當有一天您將她的插花作品帶到道場，所有人都在說都未流後繼有人時，我便再也抑制不住心裏的殺意，我必須讓她消失！”
所有人屏息，在場的諸位都沒有出聲打斷遠藤。只聽他平覆了呼吸，緩緩說道：“正好那時候有個人找到我，因為同樣的理由。我們一拍即合便開始策劃這次綁架。”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已經打定註意？哪怕最後我們支付了贖金，你也會殺了小櫻？”都清司出言問道，握著拐杖的手微微有些泛白。
可是還不待遠藤回答，“毛利小五郎”就率先出聲問道：“那個人是誰？”
“老宅的廚師，上原孝。”遠藤平靜的吐出一個名字。完全沒有理會都清司的問題。
躲在幕後的柯南一聽這個名字頓時察覺出不對的地方，他連忙出聲問道：“不是竹本康介？”
遠藤挑挑眉，對“毛利小五郎”居然會懷疑到一個死人而有些意外。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倒是實話實說。
“竹本那家夥啊，我和上原的計劃被他無意中得知，他便以此做要挾要分一杯羹。呵，貪心不足的家夥。”之前有些歇斯底裏的遠藤已經漸漸平靜下來，此時從他嘴中吐出的話語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薄涼。似乎人命在他眼中算不得什麽，“不過為了我們計劃，暫時將他加了進來。也多虧了他我們才能掌握那個丫頭的出行計劃。所以最後送他上路時我沒有讓他受到多大的痛苦。”
他這種不將人命當回事的模樣激怒了在場的很多人，尤其是警察方面。佐藤警官都要忍不住上前去揍這人兩拳，幸好被高木死死拉住了。
“你的團夥呢？根據我的推理你們至少還有兩個人，是團夥作案，那些人是誰現在在哪？”柯南壓下心裏的厭惡，繼續問道。
遠藤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另外兩個人是上原聯系的。我從未見過他們的樣子。”
當高木警官走上前給遠藤戴上手銬將他帶走時，遠藤忽然停下腳步，側頭看向毛利小五郎問道：“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毛利小五郎”沈默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還記得綁匪發給你的那條短信嗎？上面最後一句話是‘告訴那位小朋友，沒有下一次。’，正常情況下，在知道有警方加入的情況下，發現發信器最先懷疑的會是警方，但是綁匪卻特意強調了‘小朋友’，若非是當時在場的人，沒有人會想到是柯南將發信器混進了贖金中。”
“……”遠藤頓了頓，思索了一會兒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我栽在你手裏一點也不冤，毛利偵探。”原來，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已經在被懷疑了。
“毛利小五郎”沒有再回答他的話。柯南放下了舉在唇邊的蝴蝶領結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走了出來，看向被警方帶上警車的遠藤，眉間的凝重依舊不見減少。
一周後，手工課堂上，柯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手中的剪刀毫無規律的亂剪。
眼見身邊這位心思完全不再眼前的事務上，灰原哀用手肘輕輕撞了撞柯南，然後用她毫無起伏的聲音悄聲提醒到：“再剪下去，你的手指就別想要了。”
“哈啊？”被撞了一下的柯南停下手裏的動作，在聽到灰原的話後低頭看了眼手裏的卡紙。
“……”
無需說話，沈默已經完美的表現出了他現在的心情。
將手裏已經看不出原樣的剪紙和剪刀放下，柯南索性也不繼續了。
灰原看側頭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手中的動作，看起來是一副聚精會神剪紙的模樣，實際上正在一心二用的用著只有自己和身邊的人能聽見的聲音和柯南說著話：“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我在想之前的案子。”柯南答道，在老師疑惑的看過來時，連忙拿起卡紙比比劃劃。
“之前的案子？”灰原反問了一句，隨即思索了一會兒就明白身邊這位大偵探在想什麽，“案子不是已經破了嗎？”
“嗯。”柯南應了一聲，但是語氣一點也不見得輕松，“但是另一個主謀還沒抓到。”
“沒抓到？”灰原吃了一驚，那件綁架案她了解的並不多，只知道最後被抓的人是遠藤健二，以及另一個主謀的名字。卻沒想到一周過去，在掌握了所有信息的時候，警方居然還沒抓到人？！
柯南還是那個語調，更甚至比起平時更加沈重：“上原孝這個身份是偽造的。”警方那邊雖然對畏罪潛逃的上原孝發出了通緝令，但是在調取國民信息時才發現，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他最初提供給都家的所有檔案資料都是假的。
全國同名同姓的人是有好幾個，但是那些人都有完整的生活軌跡，無論是從外形還是內在看，也與警方通緝的這個人完全不一樣。
按照都清司的說法，這位“上原孝”擔任都宅廚師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之前一直跟在都清司的身邊，直到三年前左右才開始擔任老宅的主廚。因為當初他拿著前任老廚師的介紹信，在與老廚師電話聯系確認之後都清司便正式聘請了他。期間也沒發現任何問題。
警方按照都清司提供的線索找到了那位早就歸鄉的老廚師，但是到了才得知，這位老廚師九年前就已經因病過世了。
那麽那封介紹信又是怎麽來的？當時接通的電話又是誰？
警方將已經有些泛黃的信件拿出來，請老廚師的家人辨別一下這封信是否出自老廚師之手。
老廚師的兒子看了後很肯定的告訴警方，字跡看著是他們父親的。但是，至於上原孝這個人，他們兄妹幾人從未聽父親提起過，根本就不認識。
越是調查疑問越多。前來調查的警官最後只能帶著滿腹的疑問回到東京。
而且隨著對遠藤健二的審問，越來越多的事情被翻了出來。至今讓警方束手無策的投毒案，居然也有他的參與。蛋糕是他提醒高倉夫人預定的，也是他將店員什麽時候會出現在街邊公園告訴上原孝的，而上原孝就是換了蛋糕的人——那個後來怎麽都找不到的老人就是他假扮的。
有毒的紅茶是他借他人之手給櫻送去前動的手腳，哪怕是都清司本人也沒有察覺。他原本以為會很快聽到櫻暴斃的消息，替罪羊都已經找好了。但是，可惜，她不愛喝紅茶。這盒“毒茶”便被束之高閣。
而在送茶之後不久，遠藤就夥同廚師上原孝，在櫻的吃食裏添加微量的毒/藥。毒/藥短時間內不會致死，但時間一長，櫻便會因為毒素的積累而暴斃。哪怕最後都清司有所懷疑，屍檢的結果證明是中毒，但那時候他早就將證據處理幹凈了。
這便是，最初櫻在被送到醫院時醫生從她的血液裏檢測出微量毒素的原因。
再後來，在櫻從大火中被救出來後他的殺心愈甚。在櫻的“家臣”陸續出現，上原說在本家老宅其他人基本上已經插不上手，尤其是櫻已經很少再吃他準備的食物的時候，他便打算鋌而走險往食鹽和砂糖裏摻進毒/藥。但他並沒有將這些告訴上原，明顯是打著一起滅口的如意算盤。
不僅如此，在隨後的審訊過程中遠藤毒/癮發作，癮/君/子的身份曝光。
遠藤會策劃綁架櫻，並向都清司索要贖金不僅僅只是看櫻不爽，更多的是為了籌集自己的毒資。
而讓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是，除了這幾起案件外，早在十五年前他就已經背負了至少兩起命案。
在警方深入調查後，很快就還原出了當時案件發生的經過。
十五年前，都清司從福利院裏選擇了四個天賦出眾的孩子並領養了他們，要從他們中選擇一個心性天賦都不錯的孩子來繼承都未流。
而當時不過十六歲的遠藤健二為了讓都清司選擇他不惜毒害了其他三人。
不得不說，遠藤真的很聰明。當時不過才十五六歲的他，就已經能夠細致且謹慎的策劃起殺人的步驟了。
對身體病弱的一人他采取了投毒的辦法，將他吃的藥調換，又在他平日裏喝的水中投入微量的毒/藥。沒過多久，那個在四人中天賦最佳的孩子在睡夢中死去。甚至都沒有人懷疑，只當他是半夜病發而亡。除了讓人唏噓這孩子命薄外，就沒有掀起更大的波瀾。
對付其他的兩個孩子就簡單粗暴的多。其中一人因為看見他被小混混搶劫沖了出來幫他，最後兩人都被人暴揍了一頓。而這個孩子沒有想到的是，給予他致命一擊的恰恰就是他一心想要保護的“弟弟”。
小混混們帶著刀棍，在錯手捅傷了人後，小混混一哄而散。而倒在血泊中等待救援的孩子被遠藤用小混混留下的木棍一擊打在頭上昏死過去，後來送往醫院搶救不及死於顱內出血。
因為有另一位“受害人”的證詞，那群小混混很快就被警方抓獲。因為木棍上檢測出混混的指紋，所以可以說是證據確鑿。
沒有人知道，那時的遠藤是怎麽設計出這麽一出戲。就連成為代罪羔羊的小混混都沒有想到他們搶劫的另一個被他們打得遍體鱗傷的家夥就是幾天前神神秘秘聯系他們的神秘人。而當他們將神秘人出錢讓他們搶劫這兩人的事說出來時，警方只當他們是在為脫罪狡辯。因為他們已經去調查過了，他們說的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而第三個就更簡單了。因為接二連三的出事，這個心思細膩的孩子心裏的壓力越來越大。終於有一天，在都清司帶著他們去度假時，神情恍惚的他被遠藤找到機會推下了山崖，因為現場沒有目擊者，加上墜崖前後都有下雨的關系，最終警方以失足墜崖結案。雖然命大被山崖上的樹枝阻擋了一下沒有直接墜地，但在醫院搶救回來後也成了植物人，至今還躺在特殊病房裏由專人照料。
這些都是後來目暮警官來找毛利小五郎時，柯南在一旁聽到的內容。
灰原聽完柯南的話，張了張嘴，半天才吐出一句話：“簡直是喪心病狂。”
作者有話要說：
兇手是誰大家差不多都猜到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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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他發現自己上當時，並未表現出任何的驚慌，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目暮警官轉頭看向已經靠坐在墻邊“睡著”的毛利小五郎不甚確定的問：“毛利老弟你沒弄錯吧？”
“啊，我今天既然敢設這個局，自然是因為我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毛利小五郎”自信的說道。
遠藤健二聳聳肩，輕笑了一聲說：“那我倒是要洗耳恭聽了。若是毛利偵探拿不出確鑿的證據我就起訴你誹謗！”
毛利小五郎，或者說柯南，一點也沒將對方的威脅放在眼裏。他不急不緩的一點點將案件還原，再將一件件證據拋出來。
遠藤健二臉上從容不迫的表情隨著柯南的敘述而一點點龜裂。當柯南將最後一件證據拿出時，他絕望的跌坐在地似笑非笑的嘆了一口氣：“都結束了。”
協助柯南完成這次陷阱的都清司看著眼前的青年——他的養子，不明白的問：“為什麽要這麽做？小櫻和你無冤無仇！”
遠藤擡眼看了眼都清司，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臉上無悲無喜的櫻，緩緩的吐出兩個字：“嫉妒。”
由嫉妒而生的恨。
“我恨她！”許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遠藤的臉變得猙獰，他惡狠狠的盯著櫻，那雙眼睛仿佛是被淬了毒一般，滿滿的惡意傾瀉而出，“一樣是被收養，憑什麽她一來就能冠上‘都’姓！而我兢兢業業那麽多年始終得不到您的認同！為什麽？！”
“就為了這個？”都清司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已經狀若癲狂的養子。
“就為了這個……？”遠藤楞楞的重覆了一遍養父的話，然後笑出了聲，笑聲淒厲，“哈哈哈哈哈，沒錯！我就是要她消失！為什麽啊？為什麽！我在您身邊將近二十年，難道還不及一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
當笑聲漸漸停下，遠藤啜泣出聲，“原本可以不用這樣的……可是，當有一天您將她的插花作品帶到道場，所有人都在說都未流後繼有人時，我便再也抑制不住心裏的殺意，我必須讓她消失！”
所有人屏息，在場的諸位都沒有出聲打斷遠藤。只聽他平覆了呼吸，緩緩說道：“正好那時候有個人找到我，因為同樣的理由。我們一拍即合便開始策劃這次綁架。”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已經打定註意？哪怕最後我們支付了贖金，你也會殺了小櫻？”都清司出言問道，握著拐杖的手微微有些泛白。
可是還不待遠藤回答，“毛利小五郎”就率先出聲問道：“那個人是誰？”
“老宅的廚師，上原孝。”遠藤平靜的吐出一個名字。完全沒有理會都清司的問題。
躲在幕後的柯南一聽這個名字頓時察覺出不對的地方，他連忙出聲問道：“不是竹本康介？”
遠藤挑挑眉，對“毛利小五郎”居然會懷疑到一個死人而有些意外。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倒是實話實說。
“竹本那家夥啊，我和上原的計劃被他無意中得知，他便以此做要挾要分一杯羹。呵，貪心不足的家夥。”之前有些歇斯底裏的遠藤已經漸漸平靜下來，此時從他嘴中吐出的話語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薄涼。似乎人命在他眼中算不得什麽，“不過為了我們計劃，暫時將他加了進來。也多虧了他我們才能掌握那個丫頭的出行計劃。所以最後送他上路時我沒有讓他受到多大的痛苦。”
他這種不將人命當回事的模樣激怒了在場的很多人，尤其是警察方面。佐藤警官都要忍不住上前去揍這人兩拳，幸好被高木死死拉住了。
“你的團夥呢？根據我的推理你們至少還有兩個人，是團夥作案，那些人是誰現在在哪？”柯南壓下心裏的厭惡，繼續問道。
遠藤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另外兩個人是上原聯系的。我從未見過他們的樣子。”
當高木警官走上前給遠藤戴上手銬將他帶走時，遠藤忽然停下腳步，側頭看向毛利小五郎問道：“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毛利小五郎”沈默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還記得綁匪發給你的那條短信嗎？上面最後一句話是‘告訴那位小朋友，沒有下一次。’，正常情況下，在知道有警方加入的情況下，發現發信器最先懷疑的會是警方，但是綁匪卻特意強調了‘小朋友’，若非是當時在場的人，沒有人會想到是柯南將發信器混進了贖金中。”
“……”遠藤頓了頓，思索了一會兒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我栽在你手裏一點也不冤，毛利偵探。”原來，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已經在被懷疑了。
“毛利小五郎”沒有再回答他的話。柯南放下了舉在唇邊的蝴蝶領結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走了出來，看向被警方帶上警車的遠藤，眉間的凝重依舊不見減少。
一周後，手工課堂上，柯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手中的剪刀毫無規律的亂剪。
眼見身邊這位心思完全不再眼前的事務上，灰原哀用手肘輕輕撞了撞柯南，然後用她毫無起伏的聲音悄聲提醒到：“再剪下去，你的手指就別想要了。”
“哈啊？”被撞了一下的柯南停下手裏的動作，在聽到灰原的話後低頭看了眼手裏的卡紙。
“……”
無需說話，沈默已經完美的表現出了他現在的心情。
將手裏已經看不出原樣的剪紙和剪刀放下，柯南索性也不繼續了。
灰原看側頭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手中的動作，看起來是一副聚精會神剪紙的模樣，實際上正在一心二用的用著只有自己和身邊的人能聽見的聲音和柯南說著話：“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我在想之前的案子。”柯南答道，在老師疑惑的看過來時，連忙拿起卡紙比比劃劃。
“之前的案子？”灰原反問了一句，隨即思索了一會兒就明白身邊這位大偵探在想什麽，“案子不是已經破了嗎？”
“嗯。”柯南應了一聲，但是語氣一點也不見得輕松，“但是另一個主謀還沒抓到。”
“沒抓到？”灰原吃了一驚，那件綁架案她了解的並不多，只知道最後被抓的人是遠藤健二，以及另一個主謀的名字。卻沒想到一周過去，在掌握了所有信息的時候，警方居然還沒抓到人？！
柯南還是那個語調，更甚至比起平時更加沈重：“上原孝這個身份是偽造的。”警方那邊雖然對畏罪潛逃的上原孝發出了通緝令，但是在調取國民信息時才發現，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他最初提供給都家的所有檔案資料都是假的。
全國同名同姓的人是有好幾個，但是那些人都有完整的生活軌跡，無論是從外形還是內在看，也與警方通緝的這個人完全不一樣。
按照都清司的說法，這位“上原孝”擔任都宅廚師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之前一直跟在都清司的身邊，直到三年前左右才開始擔任老宅的主廚。因為當初他拿著前任老廚師的介紹信，在與老廚師電話聯系確認之後都清司便正式聘請了他。期間也沒發現任何問題。
警方按照都清司提供的線索找到了那位早就歸鄉的老廚師，但是到了才得知，這位老廚師九年前就已經因病過世了。
那麽那封介紹信又是怎麽來的？當時接通的電話又是誰？
警方將已經有些泛黃的信件拿出來，請老廚師的家人辨別一下這封信是否出自老廚師之手。
老廚師的兒子看了後很肯定的告訴警方，字跡看著是他們父親的。但是，至於上原孝這個人，他們兄妹幾人從未聽父親提起過，根本就不認識。
越是調查疑問越多。前來調查的警官最後只能帶著滿腹的疑問回到東京。
而且隨著對遠藤健二的審問，越來越多的事情被翻了出來。至今讓警方束手無策的投毒案，居然也有他的參與。蛋糕是他提醒高倉夫人預定的，也是他將店員什麽時候會出現在街邊公園告訴上原孝的，而上原孝就是換了蛋糕的人——那個後來怎麽都找不到的老人就是他假扮的。
有毒的紅茶是他借他人之手給櫻送去前動的手腳，哪怕是都清司本人也沒有察覺。他原本以為會很快聽到櫻暴斃的消息，替罪羊都已經找好了。但是，可惜，她不愛喝紅茶。這盒“毒茶”便被束之高閣。
而在送茶之後不久，遠藤就夥同廚師上原孝，在櫻的吃食裏添加微量的毒/藥。毒/藥短時間內不會致死，但時間一長，櫻便會因為毒素的積累而暴斃。哪怕最後都清司有所懷疑，屍檢的結果證明是中毒，但那時候他早就將證據處理幹凈了。
這便是，最初櫻在被送到醫院時醫生從她的血液裏檢測出微量毒素的原因。
再後來，在櫻從大火中被救出來後他的殺心愈甚。在櫻的“家臣”陸續出現，上原說在本家老宅其他人基本上已經插不上手，尤其是櫻已經很少再吃他準備的食物的時候，他便打算鋌而走險往食鹽和砂糖裏摻進毒/藥。但他並沒有將這些告訴上原，明顯是打著一起滅口的如意算盤。
不僅如此，在隨後的審訊過程中遠藤毒/癮發作，癮/君/子的身份曝光。
遠藤會策劃綁架櫻，並向都清司索要贖金不僅僅只是看櫻不爽，更多的是為了籌集自己的毒資。
而讓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是，除了這幾起案件外，早在十五年前他就已經背負了至少兩起命案。
在警方深入調查後，很快就還原出了當時案件發生的經過。
十五年前，都清司從福利院裏選擇了四個天賦出眾的孩子並領養了他們，要從他們中選擇一個心性天賦都不錯的孩子來繼承都未流。
而當時不過十六歲的遠藤健二為了讓都清司選擇他不惜毒害了其他三人。
不得不說，遠藤真的很聰明。當時不過才十五六歲的他，就已經能夠細致且謹慎的策劃起殺人的步驟了。
對身體病弱的一人他采取了投毒的辦法，將他吃的藥調換，又在他平日裏喝的水中投入微量的毒/藥。沒過多久，那個在四人中天賦最佳的孩子在睡夢中死去。甚至都沒有人懷疑，只當他是半夜病發而亡。除了讓人唏噓這孩子命薄外，就沒有掀起更大的波瀾。
對付其他的兩個孩子就簡單粗暴的多。其中一人因為看見他被小混混搶劫沖了出來幫他，最後兩人都被人暴揍了一頓。而這個孩子沒有想到的是，給予他致命一擊的恰恰就是他一心想要保護的“弟弟”。
小混混們帶著刀棍，在錯手捅傷了人後，小混混一哄而散。而倒在血泊中等待救援的孩子被遠藤用小混混留下的木棍一擊打在頭上昏死過去，後來送往醫院搶救不及死於顱內出血。
因為有另一位“受害人”的證詞，那群小混混很快就被警方抓獲。因為木棍上檢測出混混的指紋，所以可以說是證據確鑿。
沒有人知道，那時的遠藤是怎麽設計出這麽一出戲。就連成為代罪羔羊的小混混都沒有想到他們搶劫的另一個被他們打得遍體鱗傷的家夥就是幾天前神神秘秘聯系他們的神秘人。而當他們將神秘人出錢讓他們搶劫這兩人的事說出來時，警方只當他們是在為脫罪狡辯。因為他們已經去調查過了，他們說的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而第三個就更簡單了。因為接二連三的出事，這個心思細膩的孩子心裏的壓力越來越大。終於有一天，在都清司帶著他們去度假時，神情恍惚的他被遠藤找到機會推下了山崖，因為現場沒有目擊者，加上墜崖前後都有下雨的關系，最終警方以失足墜崖結案。雖然命大被山崖上的樹枝阻擋了一下沒有直接墜地，但在醫院搶救回來後也成了植物人，至今還躺在特殊病房裏由專人照料。
這些都是後來目暮警官來找毛利小五郎時，柯南在一旁聽到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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